整条小吃街,挤得人山人海,出租车师傅在门口排了半天队,车流量愣是不见一点往前挪的。
“师傅,就停这儿吧。”
江向阳扫了二十块钱,顺手在街边的小超市里,拎了两瓶冰啤,慢慢走进去。
胖大海说的那家烤吧,是新开的,估计团购力度大,大伙儿都冲着八八折噱头来尝鲜。
等江向阳到时,连店门口都坐满了人。
胖大海找了处正对空调的风水宝地,见江子进门,连忙站起身招呼:
“江子!这儿呢!”
江向阳把冰啤一放,落了座。
“我靠江子我跟你说,昨天哥们儿去看的那个演出,我靠,是这个!”胖大海把瓶盖放嘴里一咬,咔嚓一声两瓶啤酒还冒着冷气,说话间比了个大拇指。
“哪个乐队的?”
江向阳接过,问老板要了俩杯子,啤酒刚倒下去,杯壁立马泛起冰霜。
“怪核的。”胖大海拿起一串鸡爪,啃了起来,“昨天临时加场,我看你在直播,就没喊你。”
“唱那首没?”江向阳也拿起串鸡爪开始啃。
“肯定啊,包唱的啊。”胖大海放下烤串,咳了两嗓子,闭着眼睛酝酿酝酿,随即撕心裂肺吼起来,“怪——就怪天气——”
胖大海那破锣嗓子,甭管再好听的歌,只要经他嘴一唱,包找不着调。
“有病啊哈哈哈哈,赶紧吃你的。”江向阳乐了,往胖大海嘴里塞了根烤肠。
心情到这时候,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。
从昨晚到现在,终于有了点人气儿。
周围人声鼎沸,有喝酒划拳的,喝多了吆五喝六的,老板在小小店内来回穿梭,手里的烤串还在滋滋冒油,这股子烟火气,让人很有安全感。
“不过说真的哥们儿,问你个事儿。”江向阳扯了张餐巾纸,擦擦嘴。
胖大海吧唧吧唧嘴,咽了两口嘴里的串儿。
“问呗,咱俩还谁跟谁啊,搞这么客气干啥玩意儿。”
“就是吧。”江向阳在脑中斟酌起措辞,小心翼翼开口,“你知道判官在地府是干啥的不?”
“咋的,你地府人脉啊?”胖大海整乐了,吐了两口鸡骨头,调侃起来,“昨儿个地府判官找你连麦来了?”
明知道他在开玩笑,但江向阳现在吧,还真笑不出来,只能扯起嘴角干巴巴应和两下,继续埋头啃起了鸡爪。
要搁平时,这小子绝对要呛自己两句,现在跟个鹌鹑似的。
反常,非常反常。
知心顾问胖大海,在此刻也把手里的串儿放下了,擦擦手,表情严肃。
“江子,你老实说,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江向阳一口否决,可表情,随即又不确定了起来。
“就我直播的时候吧,遇到个人,看着像做阴阳买卖的,但我发现,他好像是地府判官……”
“直播认识的?”
江向阳点点头。
“网友?”
江向阳再次点头。
“他说话做事啥的,是不是特神秘?特让你摸不着头脑。”
江向阳点头如捣蒜。
“江子,我有个秘密,一直找不着机会跟你说。”胖大海招招手,示意哥们儿往这边靠靠。
江向阳连忙把脑袋凑过去。
“其实我是秦始皇。”
“你大爷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!!”
胖大海眼泪狂飙,笑得又拍桌又鼓掌的,那叫一个捶胸顿足,险些没给他笑背过气去。
“兄弟哈哈哈哈哈,咱长点脑子行不。”
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,此时的胖大海,乐得四仰八叉,鹅叫声一阵高过一阵,眼见人都快笑昏厥过去了。
而咱们江子,满脸黑线,周围此刻看戏的不尽其数,喝酒的把酒瓶放下了,撸串的也不嚼了,都竖起耳朵,纷纷往这边听动静。
江向阳尴尬的回头,指着胖大海找补:“不好意思啊,朋友喝多了,喝多了。”
店内这才重新响起划拳声,这种社死感,江向阳抬手就给了胖大海一巴掌。
“死得去不?死不去我帮你。”
胖大海笑累了,抹了抹眼泪花花,重新坐正,“好好好,不笑了不笑了。”
“老实说啊兄弟,你以前是不是加过明星企鹅?那种给我充一月,我带你看明星私生活的。”
“你大爷的!”
江向阳又要动手,胖大海赶紧摆手求饶:“好好好,不闹了不闹了,讲正事儿。”
胖大海喝了一口冰啤润润喉,才慢悠悠开口:
“判官吧,广义上不是指某个人,是一种职位,相当于地府公务员,有编制的,要考的,懂吧。”
“继续。”
胖大海抓了几颗花生米,把盘子往旁边一推,在中心处放下一颗。
“人家底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