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蕴他仙骨 第5(2 / 3)

将她寡情压倒,她深知自己不过是蜉蝣撼树,方絮因至少存有一副棺椁,可她只能暴毙荒崖,无人祭她。

棺内骤起窸窣声,祝好屏气谛听。

“祝姑娘!可是祝姑娘?”

祝好自然知晓是谁在同她攀谈,心头居积迂久的怨怼亦在此瞬发作:“方姨太与尤员外鹣鲽情深,怎的殉情竟未死透?”

棺中缄默一瞬,方絮因声气低缓,“我自知对不住你,正因如此,我想让祝姑娘活着踏出西皋。”

祝好没忍住踹了脚棺木:“事到如今,你又何必装腔作势?”

“祝姑娘,匕首可傍身?我与祝姑娘做个交易如何?”

“不做。”

方絮因没想到她答得竟如此决绝,可她也只好继续纾解道:“祝姑娘何不与我双赢?莫非祝姑娘愿同我一齐埋骨荒崖?祝姑娘当真舍得撇下为你到尤家赎身的宋公子?”

“方娘子妙语连珠,可你打错算盘了,不仅我舍得,他亦盼我身陨。”

“祝姑娘,你阿爹,并非死于伤寒。”

“祝姑娘理应恨我,正如你心中所想,本该栖身棺中的,的确是你,而来此开棺救人的,应当是我。奈何宋姓公子于婚期临夜至尤府以百金为你赎身,尤家大郎见此重金欲将你遣回。”

“为让祝姑娘与我结识,并将开棺的匕首转交于你,我便将尤府遣去迎亲仪队送口信的小厮打发了。我虽在祝姑娘身上压赌,却非十成十的把握,未想祝姑娘不仅察觉刀刃的异处,更以奇速笃定我身处西皋。祝姑娘生得菩萨心,愿为我只身来此,最是世间难得,我未赌错。”

祝好思绪纷乱,攀着棺木的指尖不觉发颤,她逐字问道:“爹爹自我娘故去便身染寒疾,在我五岁那年,阿爹药石罔医,与我阿娘同穴而葬。你既说他并非死于伤寒,烦请方娘子明言,他又是因何而死?”

方絮因:“细枝末节我所知较浅,只知此事与你的姨母有关,不过,有一人对此事倒是清楚,我衣中藏有旗花,待我出棺点燃,那人定会来此相救。”

她见祝好不吭声,继续道:“祝姑娘安心,我家中亦有娘亲,我与祝姑娘一般,视亲情至首,我所做的再如何卑劣,也不会以你父亲的生死相欺,若我有欺于你,我与自家阿娘定当身首异处。”

“你口中的那人又是谁?倘若方娘子不愿告知,我亦无需助你,方娘子便同藏在肚里的秘要烂于棺中吧。”

“尤家二郎,尤蘅。”

“既是尤家人,怎会相协?巴不得我与方娘子葬身此崖吧?”祝好复问:“他救你,若不愿救我当如何?你与他共谋于我又当如何?我被人陷害跌落此崖,怎知你们并非同谋?”

“尤家的恶行绝非尤二郎授意,若二郎欲对祝姑娘下手,我当以死相逼,若你我皆陨,他便难成所谋。害祝姑娘跌崖之人与我绝无干系,我亦会请尤二郎明查。”

祝好如今已是穷途末路,她再疑忌方絮因也只能与其合作,只有这样,方能在死路上开辟出一条生路。

“方娘子出棺后,若言行有异,你我便共葬崖底。你尚有阿娘需尽孝,然我孑孑一人,未有此虑。”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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坠崖

此匕虽为开棺所锻,操作起来却相当费劲。

不只如此,利刃边沿极易划伤持匕者的指腹。祝好才借此匕拔出棺盖两角的钢钉,两手已是鲜血淋漓,她的力气近乎耗尽,胸脯因喘息剧烈起伏。

方絮因耳力过人,她发觉祝好的体况有异,出言劝道:“不若祝姑娘暂歇片刻?眼下距日沉西山尚早吧?不必相急。”

祝好仿若未闻,随着精铁坼裂之音,她将第三枚钢钉自棺木拔出。

棺盖四角各嵌钢钉,而今仅余一角未拔,此匕却因久受力劲断成了两截。匕刃本就小巧轻薄,如今断了更是难以将最后一枚钢钉拔离棺木。

可她怎能有分毫懈怠?坠崖的骇感仍浮在心头,祝好并未瞧见是何人将她推入葬崖的,可那人既见不得她活着,若他折返此地见自己苟活崖下,难免再起杀心。

她等不得。

所幸匕刃的孔洞未裂,祝好将没有钻孔的另截断匕丢弃,后从裙上撕下绦状的布段,将其裹在匕刃的尖锐处,祝好隔着衣布持刃,尽量避免匕刃再次划伤两手。她对准棺木钢钉与匕刃的孔洞相嵌,两手攥紧的同时一齐施力。

祝好体力透支,她额上冷汗涔涔,两手血水透过衣布滴在棺木,祝好却咬牙不肯退让半步,她面色惨白两唇无色,这才见钢钉从棺木缓缓抽出。

“方娘子,烦请你自己推开棺盖。”

言罢,祝好将匕刃的布绦揭去,将其缠在腕处。

只听木料相摩之音,棺盖自里被方絮因推开一角。

春阳映照入棺,方絮因两目灼痛,却见碧空飞鸟追风,好不恣意。

眼前黑影切近,不见飞鸟,只余断刃近抵喉间。

方絮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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